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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兩年後,雷卡抱著幾本厚厚的魔法倫理學和古老的魔法咒語書漫步在冬陽穿過的走廊上。

高之樓頂的石柱構成的高窗和一塊塊看似有千年歷史的石磚和石壁,兩年之間課堂與宿舍之間的來來往往讓他也慢慢的注意到這座高聳於

一般正常地理位置加上長年風雪交加的古老城堡的建築風格。

 

 窗外風雪一陣陣的打在高窗的玻璃上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兩年了,這些地方還是沒變。

 

 兩年前的失去,讓他以為他會葬送於野獸之口,但被藏於古老城堡的魔法師們所救,他滿是感激。

但對於當年沒有機會活下來的他們,他每晚摸著自己的胸口,不管過了幾年,他要帶著那些人曾經有的氣息活下去。

 

….如果他有機會回想這年的或許…..

 

 雷卡抱著書本緩緩的靠向窗邊,用肩膀擦了擦霧氣的窗戶,他把臉靠向冷冰冰的窗戶邊,樓下一個個不同年齡層的人群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與聲響,他們正在練習他們長久以來所學的魔法。一個個出現於牆上或是地上或是空中的法陣,好不炫麗。

 

他越看越有興趣,目不轉睛的直盯著那些繽紛的色彩。

 

 雷卡….有魔法師的資質,但是奇怪的是他沒有辦法使出任何一個已學成魔法,他有如一個平凡人一樣,只能讀讀書上的文字與符文,但一個都用不上。

一個火焰,一個喚雷陣法都沒有辦法使出。

他的父母親據說都是來自古老的魔法家庭沒錯,在他還是嬰兒的時候不知是甚麼原因放他到城下的村莊,讓他隱居於新的養父母的家庭。

 

 他曾經問過當初救下他的導師,但也只有得到這個資訊,而他的親生父母至今則還是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連個氣息都沒有。

 

他們有如摸不到的空氣一樣,無聲無息。

 

 在他的記憶裡,只有小村莊裡的養父母,沒有穿著斗篷衣服父母親的印象,而這裡也沒有任何他們的紀錄。

長久以來石牆城堡內的魔法師們是不參與任何魔族大陸上的紛紛擾擾,但也有例外,如果當真需要他們的能力時,他們還是會被委派到一些紛擾的地方的。

 

 難道他的父母當年也是被委派到甚麼危險的紛擾裡面了嗎?但沒有任何當年的紀錄留下。

 

 雷卡轉過頭默默的翻翻手上的書本,或許他的父母知道他有如人類一樣的平凡,那就讓他過著一般人的生活活一輩子也幸福吧。

可是兩年前他與他的小夥伴們不得已離村,因為糧食都已吃完,村子的人口也因為不明疾病,已消失了一半的人口。而他的養父母也早在幾年前得病而亡了,那些小夥伴們也一樣。

為了生存而堵上命運了吧。

 

 至少他還活著。

 

  「還好我還有帶著他們的意識活著,至少我到了一個可以代替他們生存下去的堡壘了。」他闔上手上的書本。

 

  「雷卡,還好嗎?」一頭微捲髮型的女孩從他身後出現。

 

  「沒事,只不過想起一些事情而已 雷卡微笑回應。

 

  那就好,沒有魔法沒關係的,雖然有人會在背後嘲笑你,但至少你是個智囊呢

 

 雷卡害羞的摸摸自己的頭髮,在實際的能力上他徒勞無功,但在知識上還能幫上一些忙呢。

 

  「將來你可能可當個大軍師呢。」女孩俏皮的比了個稱讚的手勢。

  「我我不想當個大軍師,我只想待在這裡,教教書收收徒弟就好了。」雷卡怯生生地抱著書。

 

 女孩轉了一個圈看看他。

 

 魔法師不可能會永遠待在這個堡壘的

 

她抬頭看著白色雪花的高窗,眼神似乎有點憂傷。

 「很多人其實都沒有回來喔,只是消息都保護得很好,每年來來往往這裡的學生,老師有好幾千萬人,少了那些,多了那些,你我可能都不知道。」

 

  …. 妳說得太嚇人了,我才進來兩年。對我來說這裡只是學習的地方。」

 

 

「你….還是太天真了」女孩低聲地說了一句,轉身走向相反方向的走廊中。

 

雷卡手發抖著,他被救回的命運會被改變嗎?那他不如消逝於兩年前的冬天好了,難道救他也只是他們的計畫之一嗎?難道他也是顆棋子?

 

 在那些紛擾裡,是要對抗龍呢?樹海的妖獸?人類?獸族?魔族還是遠在天邊的天使?還是更多奇形怪狀的生物?

 

 手上的書瞬間掉落在地板上,他發抖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沒魔法的他可以做什麼呢?在那些紛擾裡,他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之後幾日他再也無心於所有的課堂上,有如一個無生命的娃娃一樣應答所有所學的問題。同學以為他生病了,還是沒有魔法能力受到刺激。

 

 有人還是嘲笑他來自白城的人類…. 但他選擇無視。

 

 夜晚雷卡也無法安然入眠,看著床頭微微的蠟燭光和與他同室的同學。

 

過不久也會消失嗎?

 

 他默默的起身,走向雅格導師的辦公室,或許可以再請教一些魔法師的事情。雅格。瓦是唯一半夜不會休息的魔法師,他有如夜晚的巡邏員一樣。也讓所有的學生百思不解他到底什麼時候是他的休息時間。

 

 也有人謠傳他是來自古老的不死種族,不分晝夜都不用闔眼休息。但這都是學生之間的傳說故事。

 

 他推開鑲有很多龍骨圖案的大銅門,印入眼簾的是一本本書飄於辦公室的空中,而雅格則閉眼比劃著,有如音樂指揮家一樣。

雷卡張著嘴巴看呆,這些能力都不是他擁有的。

 

 「老師,晚安。打擾了。」雷卡提高音量說著。

 

 「坐吧。」一張帶有橘紅色花紋的椅子憑空出現在他身後。雅格又睜眼手一揮,那些書一瞬間消失。

 

 雷卡搬弄著手指頭,把前幾日碰到的事情如實的說出。

 

雅格背向他看著窗外聆聽著。

 

 「老師,是不是我的父母真有如她所說一樣,然後每個人都有可能會消失。」雷卡的語氣透露出擔憂。

 

 「你的父母是沒有資料紀錄的... 而你應該是碰到了朵奈了吧。」雅格的淡定的回應。

 

「朵奈?那女孩的姓名嗎?」雷卡想了想。

 

她是生存於這座城堡的妖精,她說的話,不用太在意。雅格用一種很鎮定平調的口吻說出那個女孩是妖精這件事。

 

「可可是老師,她穿得和我們一樣的制服啊。」雷卡還是難以置信。

「在魔法城堡裡,不無可能就是可能,你所見的事物或聽到的都是事實嗎?」雅格還是看著窗外。

 

雷卡想了想老師所說的話 「那老師..將來也會消失嗎?」他鼓起勇氣再次追問。

 

 沉默….

 

當下雷卡覺得自己好像掉進大冰窖裡一樣,空氣瞬間是凝結的。

 

「雅格師?

 

沒有那個可能,魔法師不屬於任何人支配,也不會被哪個區域委派任務。

站在窗戶前的雅格消失,只有聲音迴盪於空蕩蕩的辦公室。

 

嚇!雷卡一下子彈跳起來,他緊張地環顧四周,難道一開始就沒有人。

 

目前我只能用聲音傳給你,雷卡。」雅格的聲音繼續迴盪著。

雷卡,或許兩年內你覺得會少了些什麼,但你至少還是我的得意門生之一,有些話語如果過度解讀,對你來說是有傷害。」

 

雷卡還是心驚膽顫的看著辦公室的四周,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消失嗎?其實人早就不在城堡裡了。

「雷卡,或許兩年前的事讓你傷心了,也或許更早之前的事情讓你無法知道很多真相,但是我與我的學生們當年是真心想救你下來的,你最後的聲音讓我們感到你生存的意念。

而我只是出趟遠門,很快就回來的。」 雅格的聲音慢慢地消失。

 

 雷卡一個人呆然的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這才理解到這間辦公時其實有好幾年沒有進出的感覺。他伸手摸向牆邊的辦公桌,上面已鋪滿灰塵,書架上的書有些也斑駁不勘。

 難道兩年前救我的是他的分身?還是

 

 他望向桌上,有一個長方形的相框橫躺在滿是灰塵的辦公桌上,他伸手拍一拍,

裡面是雅格和兩年前一起出現在他那時倒臥地方的人,但上面的日期是二十年前的日期。

 

 雷卡頭疼腦袋混亂,如果說兩年前救他們的是照片上的人,那代表說他其實已經不再這所城堡了。

他頭疼劇烈,眼前一黑,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過了一個星期,在醫護所的雷卡聽到學生間傳聞說兩年前因為他深受打擊太大導致一些幻覺加上沒有魔法可克制一些被心魔控制的妖物。

 

 雷卡把枕頭摀住自己的耳朵,他也不相信那些同學的碎語,他相信兩年前在那個大雪紛飛,危機四伏的森林裡,出現的那些魔法師。

 

 他也回想了一個星期前晚上的情景,感覺他是把他的意識長久的留在了這個城堡,所以學生們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而我只是搓破了幻境吧。

 

 過段日子雷卡把心思更轉向於研讀魔法書裡,那些奇怪的謠傳他也不再想搭理,至少那位曾經活著過的魔法師說過 : 魔法城堡裡,不無可能就是可能,你所見的事物或聽到的都是事實嗎?

這句話似乎也是向當年某個人說過吧。

 

 這就是所謂的魔法師的聚集的北方冰城,一個無法解釋的北方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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