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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我卻笑不出來。走在校園內,看著朋友嘻嘻哈哈的樣子,心理很不是滋味。

 

  是的,我又失戀了。春假過後的第二天,被對方狠很的甩了,她說我一

都不體貼,沒有情緒起伏,有如木頭一樣。天!我哪有啊,甜言蜜語話早已經說到快濫掉了,可能連邱比特都想揍我哩。

 

  「唉,倒楣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向校門口走去。

  「喂!一大早就要翹課?不怕被留級啊?」

  豬頭!怎麼會是她?!我停下腳步,背對著她,腦子裡的思緒全都攪在一起。 對,她就是我從現在的一分一秒中最最最不想看到的人。

「是又怎樣,妳不用管太多吧。還有,我不叫『喂』。」我冷冷的回答。不要再管了吧,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了。

  

  「只是問問而已,後天有報告要交。」她搶先回答。

  「謝啦,我自己會注意。」我還是沒有回頭,直接走出校門。但我好像聽到她的聲音說「廖可傑!你就是這種個性!」

   

  我搔了搔頭,算了,妳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時間是下午6點多

 

  天啊!我竟然可以晃到那麼久,破我以往的紀錄了。放下手上拿著的書,唉我為什麼要裝書生氣質啊,雖然有沾上一點點邊也滿高興的,但和我整體的感覺還是不搭吧。擦著黑色的指甲油,染著偏銀的頭髮,給別人與眾不同的感覺。

 

  「哥哥~你娘娘的耶~」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什麼!?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過我這身裝扮!一回頭,看到差不多國小身高的小弟弟,瞇著眼睛指著我。

  「你@#$%!&@!」我脫口罵出一串髒話,果然,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我…我…其實是想低調的啊~

  心中吶喊著:為什麼要和他一般見識,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啊!

 

 「對…對不起。」

 「嗯?」我往左邊看過去,是一個拿著書的女孩子。

 「不好意思,我弟弟亂講話。」她竟然向我鞠躬,什麼?這裡不是日本耶。「沒關係,小孩子啦。我才要說對不起哩,剛剛口出惡言。」我也鞠躬了,笑話,我在幹麻呀。

 

 之後我們對看了許久,那畫面根本就是靜止的,沒有高低起伏,也沒有粉紅框框把我們圍起來,像笨蛋一樣對望,只有〝好笑〞兩個字可以形容。

 

 「我~」

 「那…」

 

 我們同一時間出聲,又是個好笑的畫面,我想其他人一定很想打我們吧。

 

 「妳請我吃東西吧,算是賠罪。」我只是試探一下,並不是真心的。如果是這樣講,多半都會被女孩子唾棄,直接加入黑名單。

 「好…好的。」女孩頭低低的說。

 什麼!是我聽錯了嗎?遽然答應了,答應陌生人的要求!

 

 「等等,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妳怎麼就答應啦,很危險耶。」我無奈的說。

 「我...並不覺得你很危險啊,而且我弟弟也跟著我。」她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沒有說謊,請相信我的表情。可是這不是重點呀!

 

 「好吧好吧,我請你們好了,剛剛我說的話收回。」我又搔了搔頭,奇怪啊,怎麼碰到怪人。

 

 麥當勞,晚上八點多

 

 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找吃的,怪要怪自己答應他們,女孩還好,意見不多,倒是那小鬼頭,可頭痛了。

 

 「你叫什麼名子?」邊吃邊問。

 「宛東黎。」

人怪,連名子都怪。我吸了一口可樂,「日本名?」我又塞了三根薯條。

她搖了搖頭,說我不是第一個說她名子像日本名的人。她拿出筆,在餐巾紙上寫下她的名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好特別。」她靦腆的笑了笑,而我也跟著微笑。時間又要凍結了嗎?『咳!』我馬上發出了一點聲音,避免時間靜止了。

 「高中?大學生?」又是疑問句。

 「XX高中。高二生。」東黎答的很短,「但我沒有翹課喲。」等等,我沒有問那麼多啊,怎麼又…唉,算了,我只是覺得她怎麼沒有戒心啊。

 

 「你是大學生吧,我常常看見你撘我們學校前面的公車喔。」她又微笑了。

 「是啊,但怎麼知道是我勒?搭那班的大學生也很多啊。」我被注意到了,有點高興。

 「你有玩樂團吧?我記得你一年前有來我們學校表演,當時你已經在我們學校很有名氣呦。」

 「啊哈,妳還記得那年的表演啊,我的媽啊,表演的很糟耶。」不會吧,我根本不是玩樂團的料,我只是被逼上去獻醜,我都快忘了,妳卻記得。

 「你表演的很好啊,令人印象深刻。」她手托著下巴,望著我。

 

 「喔~~請忘了吧。」我嘆了口氣。

突然我又想起什麼,「ㄟ!太晚了啦,妳該回家了,高二生耶!不可怠慢自己的體力啊!」

 「噗哧」她笑出來了,「哈哈,你好像媽媽的口氣喲。」

@$%我心理又飆髒話了,「快回家啦,太晚怪人會很多的,還有妳弟弟也要充足的睡眠呀。」是啦,我的口氣很媽媽啦,但也請想想自己的安全吧。這句我並沒有說出來。

我感覺到東黎對『回家』,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難道家裡發生些事情?算了,還是不要想太多。

 

 捷運站

 

我們三人站在月台上,靜靜的等待,彼此沒有交談。我輕輕的哼了一首不知道歌名的調調,而她也跟著哼。

 「你知道是什麼歌嗎?」東黎問。

 我搖了搖頭,「我也想知道啊,這首歌有種不知道是天堂還是地獄的感覺耶。」

 「應該是悲傷的吧。」東黎望著前方,我看到她握著弟弟的手更緊了。

 

 「嗯,我覺得是快樂耶,不要想得那麼負面,人生中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我摸了摸鼻子,她看看我,又笑了笑,「對啊,哪有十全十美的。」

 同一時間,捷運也進站了,東黎進入車廂前轉向我揮了揮手,「啊~你的名字!」

 「廖可傑,叫我傑就可以了。」我拉長了尾音,因為我不知道在車門同一時間關上時,那叫宛東黎的女孩是否有聽到呢?

 

  今年的春天,我認識了一個說她怪又不算奇怪的女孩。那明年呢?還會遇到她吧。

 

 

春天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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