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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濕冷的下雨天,看著公車窗外的雨水慢慢滑落車窗,而我的心情也跟著一滴滴的雨水不停低落。

      

    是工作上人事調動影響到我了嗎?還是準備上大學的妹妹為了想搬出去住和父母親鬧大革命的心情牽動著我呢?其實我還是摸不著任何頭緒。我的身子隨著公車晃來晃去,也不想理會身旁所有的吵雜聲,只想一個人沉浸在自我的思考空間裏。

 

「喂!小廖!難得你也搭公車啊?」隔壁部門的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

「下班好啊。被調部門的老同事。呵呵。」我有氣無力的回答。

 

之後我好像帶著酸葡萄的心情回答任何那位同事的問題。

 

其實我並不忌妒或羨慕他的一切,因為我的部門比他更吃香,更受老闆青睞。但是在這麼好的部門底下,是用友情做為代價換掉的。是的,和我一起打拼的兄弟和前輩都調走了。而我被孤零零的丟下。

 

「唉‧‧‧我好想念剛開始的時光啊。」我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把一年前大家的照片拿個他看。

 

「我喜歡那種瘋瘋癲癲,每個人都有歪主意提出來的時代哩。」

「噗哈哈!你以為我不想念嗎?小廖。但是上面做的決定是這樣就只能這樣了。」他摸了摸窗戶上的霧氣。

 

       不是我無拘無束,而他也不是。只不過一些不知的理念讓所有人需要站穩的位子都變了調。我沒有辦法像他們一樣了,自由的想發表就發表了。連下班都很難碰到他們了,更別說其他的活動。我只有報告、趕報告、趕策畫或忙老闆直接下的命令,所有的團體活動都奉獻給這個部門了。無奈,恐懼,所有的壓力都卡在內心深處,好想大聲嘶吼!

 

「你會想辭職嗎?」我反問他。

「嗯‧‧‧可能吧。待個半年就會考慮了。」他按了下車鈴。

 

之後我們兩人一陣沉靜,無聲的沉默。我向他揮了揮手,要他加油。

 

       我又一個人的扶著手把,想著:今天回家的路怎麼那麼遠啊。不知不覺就扶著手把睡著了。

 

又有人拍了拍我肩膀,這次不是輕拍,而是用厚重的手掌打下來的力道。

 

「年輕人,終點站到了。起來不要睡了。」

「什麼?!終點站!」

 

我急忙得匆下公車,完全忘了掛在座位旁的雨傘。

而我一個人呆然的站在公車終點站的休息入口,狼狽又飢餓的我慌亂地搜尋手機上的

號碼。

 

但是過度慌忙的我不小心按下了一個很久沒連絡的電話。我心一驚:怎麼?!

 

對方很快的回答,可是那是我從沒聽過的低沉沙啞的聲音。對方是誰啊?

 

「誰啦!靠X喔!打電話幹嘛。」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找宛東黎!請問您是?」不知哪根筋不對勁的我正經八百的回答。

 

「‧‧‧」對方沒有回答,但我好像聽到手機嘎搭一聲和有點吵鬧的聲音。

 

「喂,找我?請問你是‧‧‧」

「是我啦!剛剛嚇死我了,想問那是誰啊?」

「是我爸啦。對不起他口氣很差。」她小聲的回答,但是她的聲音帶有點回聲。

 

「沒關係啦。哇!有一年多沒聊天啦,打工上課那方面都還好吧。」我擺出大哥的聲調。

「沒甚麼,都還不錯。但是‧‧‧」宛東黎開始打住她想說的話。

 

   嗯,這好像是她的習慣,只要有重要事就會打住話題,不往下說了。可是我也不是愛亂挖別人心底隱私的人,如果表面上有猜到就值得了。

   我們拉機拉巴的亂扯了最近所發生的大小事或娛樂電影方面的八卦消息,直到宛東黎身後沙啞的聲音又響起時,她才小聲的告訴我說:沒事啦,有空去吃吃喝喝吧。

  

我一口答應她的要求,也向她說如果電話講不方便,傳簡訊也可以的。

她呵呵笑了幾聲就掛斷手機,而我頓時心裡有種溫暖的感覺浮上來!我相信當時的表情和肌肉線條一定歪得很誇張。

 

當我還像木頭人一樣杵在原地時,突然手機鈴聲大聲響起。

 

「哥!可惡啊!你在哪裡啦,快回家吃飯啦。煩死人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怒氣,而且怒氣好像還在直線飆升。

「不是說好你要先到家嗎?害我現在被念得很慘!快說你在哪裡啦。」一連串的怒氣字語完全像機關槍一樣把我的好心情全打飛了。

 

「又是一些小事情吧,冷靜一下吧!告訴爸到oo終點站接我。」我嘗試安撫在手機另一頭的妹妹。頓時間感到頭腦發熱身體和心情跟著煩躁了起來。

我們反覆的討論著一些事情,當我掛上手機的同時也大嘆一口氣。我心裡直嚷嚷著為什麼從今年開始一切都不順利啊。

 

40分鐘後,爸爸的二手車終於緩緩的開進公車總站的大門附近,並搖下車窗向我揮了揮手。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滴,拿起公事包擋在頭頂上朝車子奔去。

 

在回家的路上我們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我又閉上眼睛,回到混亂的夢境了。

 

「到家啦!」爸爸催促我快點下車。

一下車後就馬上直奔房間裡,累壞的身體要已經發出警告需要馬上洗澡和休息了。而我一點都沒空理樓下發出的任何聲響。甚至連吃晚餐的力氣也沒有了,完全是不想動的直躺在床上。

 

頭腦的思緒很亂,我直盯著天花板。

 

「 呼~~~」我大聲的呼出氣,似乎想把所有碰到的不如意全部吐出一樣。昏沉的睡意又把我的思緒抽出我的身體,眼睛前也像蒙上一層由淺變深的黑布幕。

 

碰!咚!咚!一陣強力的敲門聲又把快要掉入黑暗視線的我拉回到現實世界。

 

「嗚‧‧‧進來吧。」我咕噥。

「哥,你的晚餐啦。媽說等會自己吃完記得拿下去!」

「喔~~~謝謝啦。對了,你也記得,不要太衝動。」我伸手拿起筷子。開始安慰我自己快虛脫的身體。

「好啦!」妹妹又頭也不回的的關上門。雖然我不確定她是否有聽進去了。算了,還是專心把體力補回來比較重要。

                                              

我把餐盤搬到書桌前,一手又拿起手機看看。嗯?有好幾封簡訊,數了數差不多有七封來吧。

 

我儘量瞇上眼睛看了看,嗯…..第一封是,發訊著:陳主任。內容:記得明天把商會簡報擺到我桌上。@#!這封是整我的吧?我已經交過啦。算了,給他第二版的好了。

第二封還是陳主任!第三封,耶!怎麼還是主任?哇,他是多愛我啊。我欲哭無淚,老頭要操死我哩!第四封和第五封都是廣告,但都沒有很生動的主題,所以直接刪除了。

 

直到我看到第七封,心中突然冒出個大問號。誰是泥菩薩啊?為什麼取個怪綽號?內容竟寫著幫我做報告!敢回電的就會有驚喜?我一概認為這是詐騙訊息,但還是敵不過好奇心。那驚喜會是什麼呢?所以我想大膽的試試看。

 

我看了看,想說直接打過去吧,用說的比較快。不久,電話那頭傳出一堆的吵鬧聲。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

 

「哇!有人回電了快點快點。」一個女孩的尖叫聲。

「妳接啦。不是妳提出來的!」

「快點啦!妳接,我才不要。拿走拿走。」另一個女孩發出高分貝的笑聲。

「哼!願賭願輸!」

 

「‧‧‧」頓時我想馬上掛上電話。

 

「你好,我是泥菩薩,請問你是廖可傑嗎?」

「妳哪位啊,整人也不是這樣。」我加重了自己的口氣。

「不是啦,我們都是和你同個公司的,我們….只是打賭打輸了。想用大冒險的遊戲….」電話那頭的女孩開始道歉。

 

「非常感謝妳們啊,那我的禮物呢?我的驚喜呢?」我開始想要回整她們,同公司嗎?那明天看著辦吧。我心裡竊笑,工讀妹妹們,大哥是不好惹的。我要整死妳們。

「驚喜是,請幫我做一份報告可以嗎?因為你是公司內部選出的傑出員工之一又曾經在OO部門待過。」她一口氣說完她的要求和裡由。

 

蛤?!我大驚,反問她為什麼?雖然那是我曾經待過的地方,但是那是什麼爛理由啊?

 

我賭那天我一定是被下蠱了,除了重改陳主任的報告外,又多加了一個叫泥菩薩,OO部門的報告。我那完全被她,還有她們給說服了。天!為什麼我要當好人啊,而眼淚也快哭出來了。頭腦想停但是手完全離不開電腦啊。

 

我期望明天是個幸運天啊。我發自內心祈禱著。

 

◇◆◇◆

 

是的,是很幸運的一天!除了沒趕上公車外,第二份的報告也沒交到主任的桌上,被罵到臭頭了。當他罵爽了,才用比較緩和的口氣勸我下次要準時點,不要丟他的臉啊。其實我心裡是髒話滿天飛,但還是以假到不行的微笑回覆所有的事情。

 

直到走出我根本就不想再進去一次的辦公室,有個聲音再走廊上叫住我。

 

「那個,請問是廖先生嗎?你還好吧?想請問我的報告可否……

當時我一時的怒火湧上心頭,但這裡是大眾場所,我還是忍下來了。「做甚麼!」我不耐煩轉頭過去。

                                         

「?!」我吃驚了一下。「妳那位啊!」我不客氣的回了過去。

「我是昨天打電話給你的。想說……」她有點膽怯的看著我,手指頭也相互的搓來搓去,頭也低低的直看著地板。當我心裡在猜想她是不是就是昨天電話裡的那個女孩。

 

「跟我來。」我沒好氣的帶她到我的辦公桌旁,把她需要的報告拿給她。「沒有下次了。」順手拉了椅子坐下,準備自己的工作。

「嗚呃,我想向你當面道歉,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請你下班吃點東西啊。」  

「難道你就是泥菩薩?」我抬頭。「可以接受妳的道歉,但真的只有這一次了。那吃東西方面,嗯….我想想妳的口袋會變很薄很薄喔。」我奸笑,又轉頭埋進工作堆裡了。

 

「‧‧‧‧‧‧」泥菩薩沒有回答我,「嗯嗯嗯,我就是泥菩薩。可是….我才剛過試用期,薪水不多。」她吞吞吐吐的說出她的苦衷。

 

我無語,想說:啊啊~~不夠錢就不要放大話啊,新人。但我還是很客氣的說「妳還是要請,下個月的自己賺回來。說話算話。」我收起同情心,是的。這是必要的啊!一言為定啊,妳父母沒教過妳守信用的道理嗎?後面的話我沒說出來,因為新人的心還是脆弱的。我還是要當一半好心的好前輩啊。

 

她好像快哭出來的樣子,可是這一定是假哭啊!我內心吶喊著。因為看得出來這不是發自心底層面,很表面的哭法。所以這次我沒有被騙到!

「請吧。」我站起來給她一個紳士的回禮。哈哈,別以為大哥哥好騙。可惡的小妹妹,不!是後輩。

「好吧,那公司隔壁的麥當勞,可以吧?」她睜大雙眼。

「可以,那下班麥當勞見,不見不散。掰。」我冷笑的說完,靜靜的埋回密密麻麻的字堆裡。

 

我完全沒有想到,這綽號怪得可以的女孩子,最後成為我的女朋友。但這也是在過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廖!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東黎妹妹的事啊,我想她是不是需要幫忙啊?」今天泥菩薩,不!她有名字啦,叫紹璃。嗯嗯,這是非常中性化的名字。因為她有一半外國血統。所以說話不修邊幅,想說什麼,想問什麼就直接表達了。

「呃?是因為我上次和妳提的狀況嗎?呵呵,我不覺得有那麼嚴重耶。放心吧,雖然她不會說太多,但從口氣上聽得出她是過得不錯啦。」我自信滿滿的回答邵梨。

 

「可是,以我的第六感,她好像….不是那麼快樂耶?」

「奇怪哩。為什麼妳會想關心啊?妳怎麼沒有吃醋啊?」

「奇怪哩。我怎麼覺得有種想看看那位特別的妹妹哩。」

「奇怪哩。我把她形容得太特別嗎?妳不會生氣?」

「不!因為你形容得讓我感到可以和她當知己一樣,會想關心她。」

 

我放聲大笑,覺得很感謝紹璃,也佩服她寬大又開朗的心胸。

 

我摸了摸鼻子。「走吧,去吃東西吧。」拉著邵梨直走向人群裡,直接往對巷的小吃店晃去。

這是我們交往的五個月了。利用下班時間的閒逛打屁也成為我們的興趣之一。無聊嗎?怎會哩。

 

嘟嘟嘟答答啦啦嘟嘟~~~「喂?東黎?怎麼了?」我回答。這時她小聲抱怨,說我怎麼都沒有回她的簡訊?說答應過她要出來逛逛的。

 

我那時抓了抓頭,因為煩死人的主任一直灌爆我的簡訊訊息,所以宛東黎的簡訊可能就寄不進來了。

我轉頭向邵璃指一指我的手機,以眼色暗示她這通是宛東黎打的。邵璃感到很有興趣,開心的擠在我的旁邊想更進一步知道我們的對話。

 

「出來吧。那今天有空嗎?還有,我想介紹一個人給妳認識喔。」

「喔?可以啊,可是要等我打工完。」

「約在上次的地方。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店。」

「哇!!!你整我!那是去年的事哩,忘記地方啦。」宛東黎開始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吧,那XX書店前見吧。」

「嗯。」她爽朗的答應了。

 

我默默的關上手機,向邵璃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說她今天可以見到宛東黎了。

 

夜晚的溫度直降,而我和邵璃縮在書店的大門口前,肩並著肩的靠在一起。

邵璃直抓著我的手臂直說有看到人嗎?有看到人嗎?

 

「冷的話就先進去等吧。」我摸了摸她的頭。

「不~~~~我要黏在這裡。」

「我們好像年糕。」

「分不開吧。」她笑笑著抬頭看我。

 

我撇開頭,直看向遠方。邵璃就捏著我的手臂說:可傑害羞啦,害羞。然後開始扭來扭去。

 

雨開始下了,加上冷空氣漫延,但我還是邊呼氣邊尋找那個小小的身影。大概有一年多沒見了吧。會不會改變到我也認不出來哩,當我還在把頭腦裡的人物拼拼湊湊時,有個小小的身影直衝向我們。

 

「廖可傑!!!」宛東黎像起喘呼呼的站在我們面前。

「對不起,沒趕上公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關係。宛東黎還是沒變,全身還是充滿活力。頭髮也和一年前一樣,半長不短的髮型。老實說還是很可愛。

 

「邵璃,她就是我說的宛東黎妹妹。呵,很可愛吧。」

「妳好。」宛東黎向邵璃點了點頭。

「宛東黎,這就是我想向妳介紹的,邵璃。是我的女朋友。」

 

「妳好可愛啊,妳幾歲啊?高中?」邵璃眼睛一亮,啪啦啪啦的轉向宛東黎說了一堆,

也把雙手伸過去抓著她的手轉圈圈。

「邵璃很愛交朋友,看她這個樣子,可見她也喜歡妳呢。」我鬆了一口氣。

 

老實說宛東黎和邵璃,雖然是不同年齡層的感覺。邵璃是有種傻呼呼加上天真的鄰家少女,說外表嗎,也說不上是大美女,但是是有氣質的。而宛東黎是有雙水汪汪的大眼,古靈精怪的個性,整體來說比邵璃還亮眼。如果附近有星探或是有異性,宛東黎一定馬上被選中的。

 

邵璃說過她很少被人搭訕,加上長年的讀女校,所以每天碰到的除了老師,女同學,父母和四個姊姊。所以對異性方面比較少接觸。而家裡管得也很嚴格,但這是有原因的。

 

因為她的大姊和二姊的婚姻都草草收場,鬧到快家破人亡的地步。而三姊和四姊的也不太好。但這是邵璃誇張的形容罷了,所以她的父母親對朋友或是將來的男女朋友的關係都會給些意見。

 

很慶幸的這些家訓只用於她的姊姊們身上,而邵璃對邵家來說是天上掉下的幸運兒。她出生的那年竟然讓她們家快破產的生意從谷底拉回正常水平,之後都一帆風順。她的姊姊們也從關係不好到能有辦法互相幫助,但婚姻和異性交友方面就不太有效啦。但這不打緊,至少他們都是平平安安度過每一年。所以對於我們的交往她父母就不太管了。

 

所以說我也是算是很幸運的。

 

◇◆◇◆

 

當我在那裡呆然傻笑的同時,我並不曉得兩個女生已經偷偷丟下我跑到別的地方了。

「嗯!人呢?」我往書局裡看看,沒有。又往人行道兩邊的店家走去。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怎麼丟下我啦?」我無奈的接起電話,電話那頭也傳來兩聲咯咯笑的聲音。 

「我又贏啦,東黎說你很會恍神和靈魂出鞘,所以我想試試看。」邵璃一副發現新大陸的口穩回我。

 

唉呀呀。宛東黎出賣我!

兩個女生說她們想來個女生們的talking,所以需要我閃得遠點。嗯,我很納悶剛見面的兩人可以聊到甚麼呢?

 

「晚點,OO百貨前見吧。現在我們想去看女孩子都喜歡的文藝片。」邵璃開心的回我。喔,文藝片啊,我是沒什麼太大興趣,所以就隨她們去吧。

 

原來天差地遠的個性也可以合得很好嗎?還是說我和邵璃的互補,和我們三人互相互補的個性是有辦法溝通的。就像找到同個雷達一樣,可以傳出互相了解的密碼一樣或是互相彌補不足的部分呢。但我不是哲學家,更不是心理諮商師,這答案就當無解也可以吧。

                                                                             

想了想,我繞到一家小茶館,放下心思,坐下。慢慢得消磨剩下的時間。

 

接近時間了,我起身離開那家茶館,雨也停了。我邊走也邊思考,想著等會要如何挖出她們秘密談話。

 

「原來我早到啊。」在有點橘黃光的路燈下,我走到門前的椅子上坐下。翹著右腳的我抬頭看著紫藍帶灰的天空,「真是寂寞的美啊,原來黑夜的天空也可以有不同的想像空間。」

 

我呼了一口氣,閉上雙眼,又想騰出一個寂靜的空間方鬆自己的身心。我慢慢的回想,回想著和一年前和宛東黎在大學前的書店碰面,那時她還帶著她弟弟。不對!我這才驚覺,這是兩年前的事情。是我記錯時間了!兩年啦,她還是邊打工邊賺生活費和學費啊,好個優秀的孩子啊。和自己的妹妹比較一下,唉。真的是天差地遠啊。

 

或許這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這也是真正的她吧。

 

如果當初我能再問多些,再雞婆些,我們會是一輩子的知己,所有的遺憾就會當它是場夢吧,是我永遠希望的夢。

 

我苦等著快半點鐘,突然有陣熱氣的靠近我的臉頰,讓我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哇!嚇到了。」邵璃和宛東黎手拿著熱呼呼的咖啡,再我旁邊手舞足道的跳著怪舞。

 

「喏。這是宛東梨說要請你的。」邵璃再我旁邊坐下,然後小聲的向我咕噥著:東梨妹妹已經上大學啦,她真的好厲害耶。聽說是甄試上的,又一邊打工哩。好個上進的年輕人啊。

哪像我,呵呵 。

 

我望了望靠在椅子手把旁的宛東梨,可是她漆黑的雙眼一直凝視著遠處,不知在思索什麼。而我又聽到兩年前她曾經哼過的曲調。但這次好像更惆悵,在暗黑的夜裡輕輕的迴盪著。

 

「東黎,要不要一起和我們跨年啊?然後也帶妳弟弟一起來吧。人多好完哩。」我站了起來,一手拿著咖啡杯。是的,我也想再看看那兩年前說我娘的小弟弟,是不是還會邊哭邊掛鼻涕。

嗯,我好壞啊。

 

「嗯。好啊。記得要放煙火喔,我弟很喜歡煙火。」東黎娓娓的說出她弟弟的喜好。

「好啊,要不然都來我家好了,我家頂樓可以放喔。」我高興的舉雙手狂拍,邵璃也高興的飛撲東黎,我們三人完全像失控的瘋子一樣在快打烊的百貨前狂笑。

 

一言為定!

 

我們三人打了勾勾,明年不見不散。

 

宛東黎看了看手機,說她要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我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說有問題就找我們吧,不爽的,高興的都可以打擾我們喔。

 

她開心的笑了,比兩年前笑得更燦爛了。她轉身離開時: 大聲的對我們說,真的好謝謝你們,我好喜歡你們喔。又帶著呵呵笑的聲音消失在街頭的另一端。

 

那年,那天的笑聲,老實說我並不會忘。因為最後一句話:是你,而不是你們。

 

 

 

秋天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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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嗯~~~真的拖了好久啊>__< ~~~~ 腦袋瓜子一直卡住。

下篇是這怪怪作品的結尾了..... 有種 ~~任務要完成啦的感覺。

就當作練文筆吧,錯字和用錯詞就請加減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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