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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當時我只有嘴巴半開,雙眼死盯著電視。我沒聽進去任何主播和記著

嗡嗡的說話聲,我只呆然著盯著螢幕上打出來的死亡和受傷名字而以。心理直想著那是夢,那

定是夢

 

 正當主播說出名字時,頓時腦袋好像被鐵鎚重擊感覺,隱隱作痛。

 

 是的,宛東黎在昨天的一場大火中喪生了,和她曾經提及的父親,兩人都雙亡了。而生還的

只有宛東黎的弟弟。我張口想馬上播打電話,我想說服我自己,這只是今年的鬧劇而以。

 

 邵璃播了通電話說她已經在樓下等我了,要我先靜一靜。但我聽得出來她的聲音在發抖,是強忍住任何會崩潰掉的心情,是完全強忍的。

 

 她一見到我,開始不能停止的大哭。邵璃完全不理會附近來往的人和車,只是拉著我的手

直說:不可能啊!一定是錯的!都錯了!她後面的聲音幾乎越說越啞,最後只有啜泣聲。

 

 我也緊緊的握著邵璃的手,頭低低的。我們無語。

 

 我們根本無心把任何心思放在工作上。只想盡任何方法找到答案,找到一切的原因和理由。

 

 但是手機的鈴聲把我打回現的時間。

 

「請問是廖先生嗎,這裡是XX醫院。我是何醫師,請問‧‧‧」

 

 我二話不說的答應電話那頭的答覆,轉向邵璃說: 我們去一趟醫院。今天被記翹班也沒關係了。

 

邵璃點點頭,說他剛剛已經打給主管了,說我們家裡有急事要辦,要我放心。

 

 而我七上八下的心情也暫時獲得安慰。 邵璃拍拍我的肩,說發生什麼事都會幫我的。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在滿是藥水味的醫院內,另人窒息的氣味迴盪在我身邊。

 

 快 , 快 ,快 ! 則是我心裡很想脫口而出的話。我推開剛走過旁邊的人,眼裡只想知道一切的事實真相,其他的並不想管了。

 

 「可傑! 等等啊!」邵璃被我牽著直往前衝。

 「走開~~走開!不要擋路!」我又推開一位要去掛號的人,不管她的咒罵。

 

一位醫生攔住我們兩人,警告我們這樣會撞傷病患的,我瞪著他,一手揪住醫生的衣領質問關於宛東黎在哪。

 

邵璃被我的行為嚇到了,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我發飆,她可能萬萬沒想到好脾氣的我竟然真的動怒了。邵璃哭了,她拉著我要我冷靜點。

 

 我看了看她,覺得剛剛的根本不是我了。我趕緊向阻攔的醫生和邵璃道歉。

 

 醫生反到沒生氣,反而安慰我,這種情況他們也見多了。而多少都是生離死別的狀況,因為

這樣會情緒失控的並不只有我。反而是正常的情緒表達,如果什麼都沒有的感情,那才可怕呢。

 

 我頭都不敢抬一下了,紅著臉拉著邵璃趕緊離開。並走向剛剛那位醫生所指的方向。因為聽了醫生說的話反而讓我的心靈上被撫慰也平靜許多。

 

 來到了一樓最靠後面的區域,而那附近已經站了幾位警方人員和在病床簾子前面忙進忙出的醫護人員。

 

一位警方人員直接把我們阻擋住,問了一堆非常嚴肅的問題。我搔搔頭說是一位何醫生說是透過宛東黎日記裡的通訊錄打給我的。

 

 其中一警察帶著狐疑的眼光打量打量我,還是把我們擋著。直說要等到我說的那位醫生開完手術再看情況。整個現場的情況非常的緊湊和緊張的。我和邵璃也只能憋著呼吸站在著有如戰場的急診區。

 而剛剛打量我的警察用非常兇狠的眼神看了看我,好像我和這起不單純的案件有很大的關連一樣。

 

 一等就是半個小時了。終於有個聲音叫住我,是打電話給我的何醫師。雖然我們沒有碰過面,但是那個聲音彷彿救了在嚴肅氣份裏的我和邵璃。

 

 我們三方交涉了很久,警方才採信我和邵璃所有的證詞,我們才緩緩的跟著醫生進入急診病房內。

 

 醫生說要我們有心裡準備,她只有臉部的一些部分沒有燻傷,其他的就。。。至於另外一邊的急診簾子裡的,醫生說那位已經面目全非了。

 

 我打消去看那位可能是她父親的人。是的,他可能對她來說是個大爛人吧。

 

 

●●●

 

 我還是說不出話來,恨意,憤怒。是的,那位兇手就是那位已經面目全非的人了。為什麼會是用那麼殘忍的方式呢?

 

 警方也和我說明了一切,這是她和她弟弟的養父,有酗酒鬧事的前科,進出警局很多次了。這起意外的原因,他們還需要等他弟弟從昏迷中醒來才有辦法拼湊出一些事情。

 

 警方也只能給我比較保險的假設: 那位當時已經喝茫了,女孩可能想要阻止什麼,結果引爆了有火源的東西吧。

 

 我好想當面指責這位警方人員,爲什麼不直接讓他坐牢呢或去接受精神治療,但這句還是默默的藏在我心底沒說出口。

 

 這時我們已經是站在太平間的門口了,邵璃握著東黎的遺物,眼淚一直流,是無聲的哽咽。一直反覆的喃喃自語說著: 說好的約定呢? 今年的約定呢?

 

 我的心又糾結一起了,也嗚噎的哽咽起來,我們抱頭痛哭。

 

「而今年一位年輕的生命被別人奪走,真不公平啊。」我摸摸邵璃的頭,緩緩的說出。

 

或許有人覺得別人的生命不算什麼,但是有人無故死亡,那活著的真的可以百分之百放下嗎?

也許可能也許不可能。這都要取決那個傷口被傷了多大多深了。

 

至於原諒,這可能見仁見智了吧。

 

●●●

 

「如果他還活著,我都不會放過他!

「為什麼我要向他上香? 是他害了我們啊 !走開! 你們身邊有死過人嗎?!

 

 今天秋意的樹慢慢的滑落某個收容機構的外面,而我被門內鬧轟轟的聲音吸引,當我探頭向門口裡看看,看到一位頭髮微金的男孩和社工人員推推拉拉的。

 

! 杯子摔落的聲音和一位社工人員的尖叫,鬧劇還是沒有結束。

 

 這是那件案件發生六個月後的事情了,我很感謝邵璃透過一位在收容機構的朋友幫我打聽到東黎弟弟的安置地方。

 本來邵璃想和我一起來的,但是她很擔心她會控制不了悲傷的情緒,打算等心情平靜些在來看看他。

 

 「您好,打擾了,可否見宛東響呢。」我客氣的說出,手裡也晃晃拜訪著的牌子。

氣份瞬間靜止了,彷彿我不應該選這個時間出現,也不該打擾一切才對。

 

 「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會有點麻煩喔。可否改天再來拜訪呢。」社工人員露出一臉抱歉的表情。

 「呃,我其他的時間很難再排出來了,可以通融一下嗎? 」我露出無奈的表情。

 

 當我們互相溝通時,宛東響發出了低沉的聲音。至今我認為那有如地獄來的厚重語音。對人世有很強烈的不滿和憤怒。當然這也造就了他日後發光發紫的風采了。

 

 哪也是四年之後的事情了。

 

 「滾開,是耳背了嗎? 我叫你滾開我視線!」他把社工人員推到一旁,筆直的走到我面前,我們大眼瞪小眼。他深黑的瞳孔裡,帶有一絲絲的無法看透的個性。有如墜落的黑天使一樣,將會操控世界。

 

 可傑啊可傑,還記得他還會流鼻涕啊? 怎麼一下子變得好成熟啊。身高也像是一系之間拉高了一樣,我實在無法置信,那件事件讓他改變好多,不!應該說是長久以來的解放讓他在幾個月裡長大了。

 他把我拉到一旁,要我坐下。

 

 「我記得你,你是廖可傑對吧。走開!我和他有話要聊。」社工人員被他的聲音震傻了。向我點點頭後就慢慢的離開我們的視線了。他真的那麼難管嗎? 我看看可憐兮兮的社工人員。

 

可是他跩個二八萬五的口氣,讓我不敢小看他。宛東響很像一隻還沒準備攻擊的狼,我小心翼翼的回覆他。因為我可不希望邵璃看到我傷痕纍纍的走出收容機構。換句話說,可能會濺血吧。

 

 「你,還好吧? 這段期間裡。」我馬上打了我自己的頭,這不是問廢話 ! 怎麼會過得好啊。我笨!問錯了。

 

 宛東響坐了下來,手插著褲子的口袋,斜眼瞪了過來。

「我過得並不好,一會醫院打來吵,一會警察又把我帶去問來問去的。還有,廖大哥啊,你是白痴嗎,書讀那麼多不會問些好點的喔。」他白了我一眼後,頭就看向遠方了。

 

一瞬間當場無語。

 

 ! 廖可傑除了被自己老妹嫌白痴廢材之外,從來沒有被這樣說過。這這這小鬼頭,我要好好說教一下。

 但是我還是退縮了,因為他的眼神太犀利,彷彿我只要一說什麼,就要去醫院躺一天了。

 

 「我告訴你一些吧,因為至少你是我姊姊曾經欣賞過的人。」他把視線轉回我的身上。

 

欣賞?我狐疑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宛東響,似乎不太懂他在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彷彿他在跟一個無腦的人在說話,他轉身從背後的一個袋子裡拿出一本灰黑的筆記本。

 

 「火場上找出的。雖然只有幾頁能看了,但是裡面都有提到你喔。我姊姊昨天托夢說希望你收著。」他鎮定的說出。 我馬上回絕,因為應該是他們姊弟的回憶吧。

 

 「哼,好吧。」他又把書收了起來。我也被他的舉動搞糊塗了,他到底想幹嘛啊。

 

  我單刀直入,想了解一下真正的死亡原因。雖然心還是陣痛了一下。我以為宛東響會拒絕我,沒想到他閉上眼睛,慢慢的帶入那天的回憶裡。

 

 原來六個月前宛東黎打工完回來後向養父提到她想帶和弟弟到別的地方生活。沒想到這句惹惱了工作不太順心又喝的大醉的養父。宛東黎和東響的養父不缺錢,因為他是有工作的,只不過每次不順心就戒酒消愁,把兩姊弟當出氣筒。每天侮辱性的字眼和謾罵是天天上演。

 

 

 宛東黎姊弟忍了很久,都曾經跑去朋友家躲避風頭,但她們的養父竟然跑去他們的朋友

家鬧事,逼得兩姊弟的朋友都只能用手機連絡。都不太敢接濟她們。

 

 當時他的養父像發了瘋的瘋狗一樣拿著裝了一半的酒和已握緊的拳頭追打他們。突然他看見養父失去了理智,一手抓起擺在附近的打火機,一手奮力的把酒瓶打破在底板又發狂的把其他酒瓶打破。又衝向大門口向他們大吼: 敢走! 我讓妳和妳弟弟一個都走不出去!

  

 當時宛東黎把他推向陽台,要他不管怎麼樣都要出去外面打電話求救。這時宛東黎是一手抓著養父的手,試著阻止他把打火機丟向地板。但一切還是太晚,太遲了。

 

 火紅炙熱的火焰迅速的吞食養父和宛東黎,火也越變越大,濃煙也越來越嗆。養父因為疼痛難耐,推開了宛東黎。想走向已經跪倒在陽台附近的宛東響。在他快被嗆昏的同時,從他快瞇住的眼縫裡看到全身著火的宛東黎,似乎用最後的力量,把養父拖進橘紅的大火裡。

 

 宛東響慢慢的睜開眼睛,說他事後的事就完全不記得了,只知道在醫院的事情和院方告知姊姊和他稱『那位的』死亡的消息。當天他因為離爆炸的火源遠些,只有吸入性的嗆傷。

 

 他看了看我,說當警方交給他日記本時,他哭了快一個月。而每天晚上只要一閉上眼睛,身體好像就感受到火焰的溫度一樣,沸騰難耐,也彷彿看見當時的情景。宛東黎最後的表情,嘴巴無聲嘴型像是說: 快跑吧。弟弟。

 

 他說這種痛,是不會好的。要淡忘是不可能的。但他現在只能把憤怒的力量用別的事情打發了。

 

 我們聊了很多,他巧妙的迴避了他真正的父母的事情,和親戚方面的問題。目前他肯打開一些些心思和我聊聊這六個月來的事情和宛東黎的心情,我都覺得感激了。

 

 臨走時,宛東響給了我一個電話,要我放心,姊姊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由他代替已去世的姊姊一起跨年吧。

 

當場我的眼淚潰堤了,而宛東響也是。兩個大男生在門口大哭著,嚇的身旁的社工人員驚慌失措,不停的安慰我們。

 

 這份記憶大概會讓我記得幾十年吧,會淡忘?錯了,都不會。

 

  

●●●

 

 「聽說宛東響恢復上課了,但是他還是在警方和社工人員的保護喔。好像定時要報告一下近況的。好像是有點特殊的案例。對了。竟然沒有寄養家庭想收留他耶!」邵璃突然在上班時MSN敲了我一下。

 

我避開主管的眼線,把MSN偷偷拉到視窗的邊角回復邵璃。

 

 「等等啦,妳差點害死我了。我們下班後聊可以嗎?(大心)

 

 「不要不要(吐舌頭)。呵呵呵,好啦。如果害你無故加班就不好玩了。」邵璃打了一推俏皮的火星文字,害我邊解讀邊想不要害我啊。

 

 回到我的報告中,邊打邊回想剛剛的文字。特殊案例?是大人物的小孩嗎?還是嗯嗯嗯嗯?

因為一時的分心,我打的報告全是大大小小的案例案例和嗯嗯嗯嗯的字眼。

 

 「廖可傑啊你今天加班啦。看你把文字揮灑的非常有藝術感。我這邊的還有部分的文章須要編排,你就幫忙吧。」主管站在我身後拍拍我的肩膀後,轉身邊扭著肥肉的中廣身材呵呵笑的離開。

 心裡只冒出一推圈圈叉叉的髒話,可惡啊!老頭要整死我。還有,可愛的邵璃啊,妳害了我啦。頓時無語問蒼天,叫媽媽都來不及了。

 

 快過了傍晚的辦公室,只剩下我桌前的桌燈和遙遠的別的部門的燈光而已。邵璃拿著一推廣告的折價卷邊轉圈邊向我賠罪。

                                                                                                             

 「對不起啦,下個月車費,食堂的餐費我出啦。不要生氣了。」邵璃露出小孩子的聲音直抓著我的袖子撒嬌。一會手舞足蹈的跳來跳去,一會戳戳我的臉頰。

 

 「不~~要戳我的臉啦,幫我打一些吧。」

 「戳!我戳!」邵璃還是不停手。頑皮到好想把她關去旁邊的清潔櫃裡。但是我下不了手,因為她有時天真傻傻的個性挺討人喜歡的。所以我只好忍下去了。

 

 邵璃掛在我的肩上,手臂輕輕的環抱著我。她安靜下來慢慢的看我分析報告的內容。

 

 過不久是十二月了吧,邵璃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

 

 我點點頭,用右手輕輕的拍打她的頭,是的。是我們都想承諾的約定。

 

 不會食言的!

 

 我緩緩的轉頭,邵璃愣了一下。慢慢的露出微笑。我輕輕的吻了她一下,她害羞得把我脖子

環抱得更緊了。

 「邵!邵璃,我不能呼吸了!會死人的」我掙扎。

 「呵呵呵呵,我要這樣抱著,因為太喜歡你了。」她又發出像小孩子的唉呀唉呀的聲音。

 

 這天真的小傻蛋,不要玩啦。

 

 我們兩人的笑聲直迴盪在空曠的辦公室內,只有我們兩個的空間,不被外界打擾。

 

 而秋天快過後的雨滴也打在窗戶上,我望向窗戶,心想:冬天啊,等你好久了

 

 我的眼角又慢慢的濕潤了起來

 

 

 那天邵璃請了我吃了一頓不太對味的地雷餐,但我不怪她,因為是我一直說要挑便宜的。

算我自作自受。

 

 能有這種小小的失誤幸福也不錯。

 

 

 ●●●

 

 過不久是大家瘋狂的跨年活動,整個公司溫度馬上上升的好幾度,每天都有人討論要去哪裡玩,想去哪裡慶祝。

 

 而我和邵璃則向主管請了半天假,因為今天和某人有約了。

 

 邵璃到花店前挑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店員看了看她,又免費的塞了另外一大束到她的懷裡。

 這樣夠隆重了,我們向花店的店員點點頭。

 

 冬天的墓園,有著一絲絲的寒意和悲愴的感覺。每個冷冰冰的墓碑,似乎說明著不同的人生故事。

 

 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一個堆滿花朵的墓碑前。另外還有兩個比較高的墓碑緊靠著它,但兩個都沒有名字。

 

 「你們遲到了。」宛東響冷冷的說著。又默默的把頭撇向一邊。

 

 「這位就是東黎的弟弟?好冷酷啊。」邵璃拉了拉我的袖子,有點不太敢前進。我牽著她冰冷的手走過去。

 

  當邵璃把花輕放在墓碑前時,她這才注意到宛東黎的名字旁邊有個小小的照片,但真的太小又模糊。那會是甚麼呢?邵璃本來還想更靠近的,宛東響的聲音讓她不敢再往下看去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叫什麼來著。」宛東響的口氣低沉帶點狂妄,非常的自大不客氣。邵璃馬上躲到我的背後,大聲的回答「我叫邵璃,你講話怎麼這樣。是可傑的女朋友啊」當時我一手是護著邵璃。真的很怕,他突然讓我們都去醫院和醫生開派對去。

 

 他看看我們的怪異舉動,突然放聲大笑。「我沒有惡意啦,對不起,口氣有點。。。兇?」

我們一臉尷尬的對看,看著快笑彎腰的宛東響。

 

 「抱歉啊,不曉得我個性的都會被我嚇到,但是可傑是我朋友了,當然不會對你們怎樣的。」他伸出右手,和邵璃握了握。

 

 「讓我重新自我介紹吧,宛東響,今年15歲,不好意思。個性還在轉換中。」這小鬼的口氣還是很跩。但邵璃看了看我,覺得他很特別。我也笑了笑,無奈的聳聳肩。

 

 

 他酷酷的站在墓前緩緩的哼起一首歌,他低沉的嗓音有如能撫慰已死亡的亡靈一樣,厚重的牽動我們兩個人的聽覺神經。配合陣陣的風聲,彷彿是神聖的樂章一樣,宛東響越唱越大聲,四周都充滿了回音。

 

 邵璃先掉下眼淚,我依靠著她的頭,慢慢的也跟著哼起這首不知名的樂曲。

 

 沒多久,他就一直纏著我們稱讚他的歌聲,很職業的歌唱技巧。但我們都是門外漢,老實說要評論也不怎麼恰當。

 

 「東響,這兩個無名的墓碑是誰的啊?」

 「不知道哩,是院方安排的位置,覺得好像不錯,就把姊姊埋在旁邊了。」宛東響蹲下玩著白色的花瓣。

 

 「對了,煙火。1231日你家頂樓嗎?」宛東響說這是他姊姊和他提到過。

 「沒錯,到我廖可傑家就可以了,要帶高興的心情來喔。」我摸摸了他的頭,也要他什麼都不用準備,人到就好。

 

 他淺淺的笑了一下,說: 你真是個好人啊,我不會忘記的。

 

 宛東響轉身背對著我們揮了揮手,酷酷的插著口袋離開了。邵璃這時回過神說,剛剛她被迷住了。我捏著邵璃的臉頰,說不可以這樣啦,你要看我!看我!

 

 邵璃說那種迷不是男女朋友的,是一種崇拜的感覺。我敲了敲邵璃的小腦袋,說她是沒睡飽嚕。

她吐了吐舌頭,和我打賭,但是當年我萬萬沒想到的錯誤啊。

 

 未來或許對我們都有很大的挑戰,但一起走過數日,數月,數年,我們都不會後悔,永遠不後悔。

 

 

碰!碰!五顏六色的煙火在天空刻劃出美麗的放射狀,我們目不轉睛的抬頭看著。而我則希望這美麗的景象能靜止,只要靜止一段時間。

 

 邵璃握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拿著仙女棒,輕輕的揮出一個粉亮的愛心型狀。

 

 「可傑,待會要一起倒數喔。」她手握得更緊了,我們手臂緊靠著手臂。溫暖的氣息把今年寒冷的空氣都趕跑了。

 

 「要開始啦!對時!十,九,八‧‧‧」我拿著電子表。

 「六,五‧‧‧」

 「四,三,二‧‧‧」身後厚實的聲音響起,宛東響慢慢的打開廖可傑頂樓的大門。

 

 當我和邵璃同時回頭的瞬間好像看到宛東黎站在東響的身旁,開心得對著我們兩人微笑。帶著思念的心情讓眼眶的淚水又沾濕了我們的臉頰。

 

宛東響,你把你姊姊的思念一起帶來了。

 

「一!!!」我們三人對著天空狂吼著,聲音帶點哽噎。

 

 邵璃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揉著哭紅的眼睛大喊:明年,明年我要當小組指導員!也要和廖可傑長長久久!哇啊~~~哇!

 

 邵璃瞬間潰堤。

 我拍了拍邵璃,把她拉進懷裡。讓她在我懷裡大哭。

 

 宛東響只是頭低低的,他用手臂擦了擦臉頰。 轉身對著天空吼了一聲 「呀啊啊啊啊!!!!」

 

 我一手抱著邵璃抖動的肩膀走向還在對天空吼叫的宛東響,也把他拉進我的大手臂裡。

 

 你,我也會一起守護的,把你姊姊沒辦法照顧你的份一起擔當下去。

 

所以請相信我吧。

 

●●●

 

 如果你問我當年為什麼要這樣,這是我選擇的,不會改變的法則。失去了,為什麼不多給些溫暖呢?當你伸手的同時或許某人就會打開他的心房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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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篇寫完了。

發現真的不簡單,腦細胞掉了些啊啊啊。

不成材的小品。呵呵呵,再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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