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聲響把大地化為成沙,巨大的黑影漫步天空。

喧鬧聲,吵雜聲宛如震撼的詩篇把整個大地懷抱著,但具有破壞力。

 …… 記錄於詩人之章,作著: 不詳。

 

 

 白色的光芒揮灑著大地,一位批著黃銀色披肩的騎士,手上揮舞著大旗抬頭

吆喝著。她的聲音宛如鐘塔裡的掛鐘一樣,迴盪著。

而她的美貌可媲美希臘神話裡的維納斯,但身經百戰的她寧願說自己是用腦的

雅典娜。美,她不稀罕。

 

 她是當今的天使國的女皇多納拉。多少歲月以來,全國上下都希望她能退位,找個未來的女婿,好好輔助國家就好了。但是她打敗她的皇兄們,為了至高的位子和她想得到的天。

 多納拉,並不應該是一位好戰份子,而是擁有高尚的貴族教育,但是她竟然為了惡魔族的一句玩笑話而惱怒,而率軍大戰惡魔大陸百年於間。

 

是的,今年是第幾個百年了。

 

 「傷患抬到那裏去,這裡已經!」

 「啊!!!我的傷‧‧‧‧」

 

 混亂的軍營裡,混雜著哀嚎聲,屍體和鮮血的味道。沒有一個人是停下來的,吵雜還是吵雜。

 天使的第三軍團,第五軍團都已經被毀滅,無人生還。幾十萬的大軍,幾十萬的生命也已經不能再回來了。可是當下誰管這些,只要贏,只要能出多少軍隊都可以。

 

 「我覺得應該先把這個地方打下,而兩隊的人可以一起捉起來。」

 「不!不不!這太危險了,記得四十年前的狀況嗎?同樣的技倆當他們是笨蛋嗎?這瘋子。」

 

 第十一和第十三軍團的團長,兩人為了下次的戰略技倆大聲的爭執著,也許是疲乏了,對於離家有百年的他們,對於這拖延戰也感到煩躁和暴怒。而團與團的爭吵和鬥毆是天天上演,士氣其實早以下達谷底了。

 

 

 

 但是女皇說不撤退就是不撤退,誰只要提到退兵,不管誰馬上被打入黑暗的樹海餵野獸。

 

 為什麼貴為管理天的大家長,何把自己帶入地面上呢?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可是她並不覺得,她能駕馭天,那地又有多難。

 

 !! 一把雕刻著天藍珠寶色的劍丟向擺有戰略地圖的木桌上,而沉重香檳黃的戰甲也一併的往木桌旁的石銅椅上扔。忽然一位金黃長捲髮的女人怒氣沖沖的走向木桌。用最大的聲音吼了一聲!雙手也怒搥了桌子,那憤怒的力量、氣份,讓站在附近的官兵們趕緊把視線望向地板。

 

沒人敢出半點聲音。

 

「啊!!!!!!!!!!不甘心!為什麼要我撤軍!就憑你」多納拉雙手握得緊緊的,身體氣到發抖。

 

 她雙眼直瞪著帳篷外灰茫茫的天空,雙脣緊咬,一絲絲的血絲慢慢地滲透於嘴角。

 

「稟‧‧‧稟報女皇,請問剩下的戰略和補給問題,還需要再商議嗎?」一位大膽的將軍用顫抖的聲音詢問著。

 

 颼!天藍珠寶色的劍刷的一聲抵住那位將軍的咽喉多納拉又慢慢移動著劍柄,往後一拉,用最快的速度揮向那位將軍。

 

 呀啊!!!左大臣沙啞的聲音從帳篷外發出,多納拉停手,用她憤怒的眼神把剛剛被嚇到腿軟的將軍支開。

 

「左大臣?!發生甚麼事了!外面怎麼了」

「女皇殿下不!不要踏出帳篷,牠們來了!」

 

多納拉和其他軍團的將軍們互相給個信號,誓死也要把牠們趕離這裡

 在天使的眼裡,那個 就是他們認為霸道殘忍的 ─上級惡魔,牠就有如形容畜生一樣的描述他們。

 

是的,天使很討厭他們,一樣的高貴,但又有屬於不同於一般族群的強大力量,可以契約,可以魅惑,也可永遠的崇拜他。如魅影一般的高貴族群,讓多納拉和她的貴族家族們好忌妒。

 

 但這是私人問題,並不足以開戰的名義打了百年,其實是一句玩笑話,一個讓多納拉氣到想斬除他的玩笑。

 

 或許在後人的詩篇紀載當中,這位皇女的評價並不出眾,但他,可是被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篇。

 

 上級惡魔,薩姆.奧立菲歐,也是目前掌權惡魔族的國王。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掌控自己的黑龍騎士軍團和魔法契約,並且擁有招喚出恐怖的食人怪物的能力。他恐怖的傳聞早就宣揚到整片大陸上了。

 

在目前的惡魔大陸上,沒有一個敢隨便挑戰他的底線,也沒人敢動他。

 

 100年前,誰也沒想到年紀輕輕的薩姆。奧立菲歐王子竟然當著多納拉的面把她最敬愛的父母餵食食人獸,理由是如果兩國談政治婚姻,只能承認一個王,並且完全服崇。而惡魔族可以自由進出天使領地,不受拘束。

 

 那時多納拉無法動彈,她任何能力還是沒有比他強。她怒吼著,帶著眼淚說花多少年都不會放過他,要滅他所有的人民和土地。也不會留情。

 

 不堪的回憶打醒了多納拉,她緊握著劍,喃喃自語地說一定要殺了他。

外頭開始颳起陣陣強風,混亂的聲音和咆嘯聲,吼叫聲和金屬碰撞聲彼此彼落的發出恐怖的回音。

 

我怎麼會輸,怎麼可能!

 

多納拉還是衝出帳篷,但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大地烈出深不見底隙縫,而裡面傳出陣陣的吼聲,附近的扎營也破爛不堪,搖搖欲墜的掛在隙縫旁。人呢? 血跡拖得長長的痕跡直滴下深黑的隙縫裡,宛如流進黑洞裡的血海。

 

救‧‧‧救救我。

 

 多納拉緩緩地轉頭,一個額頭流著鮮血的士兵用雙手奮力的抓緊隙縫的邊緣,並且發出喃喃的哆嗦聲。

 

 他眼神哀怨地看著她,多納拉一把抓住他的雙手想往上拉,但怎麼都拉不起來,那位士兵的下半部似乎有強大的力量拖著,往下拉。

 

「我不想死,救我!我的女王啊,求求妳!」

 

 多納拉話不多說的死命拉住,但是還是抵擋不住隙縫下的拉力,她還是鬆手了!

隙縫開始合併,整個地表開始向下沉。

 

 四周圍繞著黑煙,屍臭味血水味,哀號的迴音聲。她無助的跪下,環視四周,手中的劍也無力的垂掉在手邊。

 

救不了了,全部都救不了了。

 

遙遠的家園裡,有等待他們的的人啊。

 

 那年,天使軍全部殲滅,只有自認傲視世界和在保護中成長的女皇活著。

薩姆.奧立菲歐故意只放她一個人殘忍的活著。

 

這或許是惡魔真正殘忍的地方吧,漠視你,看你自尋毀滅。

 

多納拉頭低低的注視著自己的雙手,眼淚像止不住的泉水一樣滑過臉頰,她低聲啜泣。

 

「皇兄,當年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奪取你的王位,處死你的妻兒。父皇母后呀,如果我放下身段接受他們,是不是我們可以一起統治現世呢?也不會害死敬愛的你們。我錯了‧‧‧錯了。」

 

多納拉無法克制自己失控的情緒,昂天大哭大吼。

 

「原來妳是罪人啊,看來比我還壞心呢。」薩姆。奧立菲歐帶有低沉的嗓音從遙遠出傳來。諷刺又帶點嘲笑的口氣,讓她收起眼淚。

 

刷!多納拉拾起手邊的長劍,對著黑煙的某處咆哮著。

 

「我沒有罪!當年!是逼不得已,皇兄他們還活著,還活著。」

「呵呵呵,是嗎?好天真的小姐啊,那我身邊的東西是‧‧‧」

 

「!?」多納拉睜大了雙眼,看向黑煙裡逐漸清楚的身影。薩姆。奧立菲歐,有著上級惡魔流傳下來的高貴氣質,加上銀色的秀髮和血紅色的瞳孔,讓人不寒而慄。

 

 他嘴角輕輕地上揚,看了看多納拉,指一指自己身上刻著古老魔獸和文字的戰甲,緩緩地說道:招獸魔哼古音,妳知道這是甚麼嗎?

 

 多納拉還是雙手拿著劍瞪著他,不為所動,但是手開始不自主地發抖著,全身開始慢慢地發熱。

 

 我會死,她心裡想著,但下一秒,她金黃色的長髮被直接銷掉了一邊,手臂上也留下了三道血痕,那股力道把她退向另外一邊。

 

 嗚哦‧‧‧哼 ,她向後轉,發現了一個半趴在地板的物體發出的聲音,而牠口中冒出緩緩地熱氣,無瞳孔的大眼和半扭曲的身軀看這她。

 

下一秒,多納拉無法言語,也無法動彈的楞在原地。

 

「多‧‧‧納」那東西發出似人非人的沙啞聲,雙頭又無意識的轉了360度。

 

「多‧‧‧納多‧‧‧納‧‧‧拉」那東西在原地打轉著,重複著她的名字。

「不!!!!!」多納拉瘋狂地摀住自己的雙耳,眼淚又再度滴下。

「啊呀呀呀,嗚嗚嗚嗚嗚」多納拉搖著頭。

 

 薩姆.奧立菲歐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和那個物體,嘆了口氣,口中唸出古老的詩歌。詩詞惆悵而緩慢,配合著他的嗓音,彷彿連靈魂都會被征服,被帶離塵煙凡世。

 

那物體開始抖動著歪曲的身體,突然張嘴發出令人耳膜震破的尖叫並撲向抱著頭的多納拉。

啪,溫熱的氣息彷彿暫停在她的面前,濕漉漉的紅色液體,從劍銷流下,多納拉的劍刺穿了物體的胸口。

 

「多‧‧‧納」那東西嘴巴一開一閉的念著她的名字,歪曲的手慢慢的碰下她的髮絲。

「好‧‧‧不‧‧‧見,妳長大了‧‧‧」牠的瞳孔瞬間有了意識。

「啊呀呀呀!!!!!!!」多納拉崩潰的聲音看自己的雙手,又望向那歪曲的臉。驚恐,和不可思議的情緒一時間湧了上來,但還是止不住從口中發出的哽咽聲音。

是她六年再也沒聽過的聲音,但今天熟悉的聲音回來了,她睜大著雙眼,看著那物體體停止了抽動,頭垂了下來。

 

「皇兄呀~~~」多納拉重重的跪下,痛哭。

 

 她永遠記得六年前的深夜,為了受到上面的重視和野心,她拿著毒藥闖進皇兄的寢室挾持著她的妻子和孩子,威脅他們馬上離開天使國,要不然明早直接處決他們一家。但頑強的他們反抗,直說多納拉的無知和魯莽,不懂皇族的規定。

 

 多納拉惱怒之下,串通他最信任的左大臣向他父母說皇兄一家藏匿惡魔,並且反抗天使。在多重重罪的審判和拷問下,她皇兄的妻兒被丟入火牢裡,而她的親哥哥被打入具有魔獸聚集的樹海裡。

 

 深刻的記憶瞬間浮現在眼前,他們痛苦的聲音,彷彿就靠近在她的耳邊喃喃自語,無法抹去。

 

 薩姆。奧立菲歐看了看在崩潰邊緣的現任女皇,屈膝半跪在她面前,伸出手輕摸著她的秀髮,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

 

「看看妳自己吧,如有能力想撐著這個天,就和我們 一族合作吧。妳有能力放棄最親近妳的人,呵呵,看來你的內心也有深黑色的領域,白,也只是妳敷衍人民的表面功夫而已。」

 

「多納拉,看清妳自己吧!我們可能還比你們善良呢。」         

 

「放開,你是這個世界的罪人!」她撥開薩姆。奧立菲歐的手,試著想站起來。但是身體還是不聽使喚的跪倒在地。

 

狼狽,羞辱,悔,恨。複雜的情緒讓她好想離開這裡,想重新整頓一次反抗他的心情。

 

「你走吧,目前只留妳活口,為的是讓妳和妳的人民看看真正貴族和強著的力量。」炙熱的焚風包圍著他們倆,薩姆。奧立菲歐閉上雙眼,等待著多納拉的氣息消失。

 

陣陣的風輕撫著他的髮梢,銀色的髮絲如黑暗中的粉彩光點,閃爍著。多納拉撥了撥一邊被削成短髮的金黃秀髮,重新整理情緒,雙手握起劍,奮力往前衝。

 

她也放棄了求生的意念,只要現在就毀了他!

 

「妳‧‧‧」薩姆。奧立菲歐口中流出濃鹹的紅色血水,直愣愣的看了看不顧危險衝向他胸口的多納拉。突然心中一陣竊笑,雙手緊握著她的劍往自己壓下去。

 

 噗嘶~~溫熱的血如泉水般湧出,多納拉愣著,她直看著薩姆。奧立菲歐血紅色的眼睛,很近,很美,讓人的無法避開。這是第一次那麼近靠近魔族,也是那麼近感覺到,他們不是冷冰冰的。

 

「呵呵呵呵呵,妳想打契約嗎?天界的兇手?」他冷冷的回應。

 

 多納拉這下才知道中計了!但她完全無法動彈,手彷彿被施展了魔法,完全鬆不了手,也離不開他的視線。薩姆。奧立菲歐握著劍刃手慢慢地冒出紫黑色的霧和光,瞬間,兩人陷入紫黑色的光球中。

 

「放開!我!」

「想同歸於盡嗎?女皇大人?」薩姆。奧立菲歐微笑。

 

「不想!!我想光榮的戰死,但不是和你這個垃圾一起死!」多納拉想鬆開劍銷,但完全的白費力氣。

 

「放開!!!!!」

 

薩姆。奧立菲歐!!!!!」

 

 光球越擴越擴大,也越來越刺眼,整個陸地也開始震動和破裂,多納拉的嘶吼聲和薩姆。奧立菲歐的狂笑聲也慢慢的被紫黑色的光球掩蓋住,越來越小聲。越來越不清楚。

 

 大地開始狂雷震起,也颳起了黑霧狀的煙塵,彷彿這個區域被壟罩在黑色的霧中,伸手不見五指,也不見光日。

 

稀疏的嘶吼,彷彿吞食了活著的聲音,沒了聲息。永遠著沉靜著,永遠‧‧‧

 

▲▲▲▲

 

 

天使城 內城

 

黑夜,是夜鶯歌唱的日子,但我已經聽不到了。”

記錄於詩人之章,作著: 不詳。

 

 一位白金髮的老邁婦女,緩緩的走上內城上的平台邊,瞇著雙眼看著夜空,彷彿想說甚麼但又止住。她抿住雙唇,眼淚流下,看了看城牆外的小鎮,雙手摀上皺紋的臉。

 

「多納拉呀,百年了,回來吧。」奶媽站在望月台的邊緣,一手拿著幼年多納拉髮飾,舉起。

 

 透過透明白色的材質,月光透出幽幽的冷光,彷彿她只停留在那個時光裡,那個和平的年代‧‧‧

 

「巫薩雅奶媽~快來拿這個~ 呵呵呵。」 年幼的多納拉在皇城的草原中輕步

奔跑。

爽朗的笑聲,迴盪著。後方是淡淡的身影是當年皇室一家的身影,和樂幸福。

 

「妳看喔,這是達姆佳山上的靈魂草喔。是父皇帶回來的,可以治妳的病。」

「妳老人家,還是不要跟著上戰場吧。 這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這個國家。」

 

「會回來的,我會帶著勝利的吆喝聲,那時請看向上旋月的方向。」那時她自信滿滿的跨上戰馬邊笑邊說著。

 

 百年了,人呢? 妳帶去的孩子們呢?也在哪裡了‧‧‧巫薩雅的淚,不知跟著流著多少個年頭,也在望月台盤旋了多久。每日每夜都等著女皇回來的消息,那怕是屍首也罷。

 

但什麼都沒有。

 

 

「巫薩雅,妳身體不適合在外面待太久,快回屋內吧。」宮女輕聲說著,伸手要扶住她。

 

「嗚‧‧‧嗚,可憐的孩子啊,可憐的孩子‧‧‧」巫薩雅握著頭飾,被人攙扶這回屋內,但她唏噓的抽噎聲一直沒停過,她只禱告那一絲絲微渺的機會出現而已。她要求的不多,真的不多呀。

 

 空蕩的王座,一朵朵大臣們獻上的鮮花,從鮮亮到枯萎,從飄有花香的空間變得平淡無奇。而百年沒有王的天使國,大臣們用整個黑色的布簾遮蓋著鑲著開國元老的玻璃窗,淡而惆悵,闇而悲戚。 孤零零的銀白色王冠擺在王位上,她的主人已經沒有辦法再戴上它,也再也沒辦法體會在宮中的榮耀感了。

 

 

 

 一切有如輕淡的雲煙,一夕之間,什麼都變了調,人也一去不回了。

 

 

 

 百年之戰結束了,一切化為零的結束,人民悲泣的弔念與歌頌著亡著的名字,

 

沒錯,那是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或是我的父親,每個都有一個想回去的地方,而他們都回家了。

 

 

 

睡吧,千萬個漂泊的靈魂。

 

 

 

 多納拉的墓碑座落於家族的墓園裡,也是最靠近樹海的區域,或許這是死後的懺悔吧。在日後的天使史章之中,她沒有被排在各個王族里,而是篇排到亡國之徒的君王裡,表章看不到,只有裏章才有辦法閱讀到她的名字。

 

 

 

 或許當初她的意圖和自私毀掉了上千個每日等待歸來的希望,也讓他們哭了上百年間,哀痛悲鳴。

 

 

 

 花瓣慢慢的飄落於墓碑旁的草原上,巫薩雅默默的把多納拉的髮飾擺上,說著     

 

 「小小姐呀,歡迎回家。請好好休息吧。」

 

 

 

 突然狂風四起,巫薩雅默默地抬頭,看著難得的日光,露出微笑著。

 

 

 

「是小小姐嗎?」

 

 

 

 無聲。

 

 

 

 巫薩雅慢慢地閉上眼,辦著為花瓣,哼著無人能懂的古曲。哼著她的故事也哼著她的名字。

 

 

 

也意味著歸零後的開始,為新的希望歌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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